赣北山区的早春,山坡上的野花星星点点地盛开,放眼远望,群山连着群山,云海接着云海。那是我记忆里最难忘的一片山区,山区里那位新婚的小嫂子,面若满月,丰腴白皙,她那--低头的温柔,像极了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。
上世纪80年代初,我20岁,从老家湘西跟着一帮老乡到赣西北的大山里帮人砍毛竹,住在—个叫西塔的生产队的队屋里,日出而作,日落而归,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。为了省钱,我们晚上不点灯,洗了澡就躺在床上说荤话。除了我还没娶亲,其他人都是有老婆的精壮汉子,趁着黑灯瞎火过嘴瘾:
“今天砍毛竹那家的女人太风骚了,胸前的一对奶子山包一样,耸起来一跳一跳的,把老子的魂都抖掉了!”
“那算什么,前天那女东家才来劲呢,那屁股,就像两只篮球,鼓鼓的,紧紧的,才勾魂!”
几乎夜夜都是这样荤话不断。
我那时对女人还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向往,女人的滋味到底有多美妙我一无所知。我家在我们那地方是最穷的,尽管我长得模样端正,但从来没有提亲的上过门,20岁了还是“黄花崽”—个。
但我心里也有过喜欢的人。那是我们村支书的大女儿,18岁,长得浓眉大眼,健壮丰满,还勤劳善良,可惜已经许了人家。我心里清楚,即使她没有订婚,我这只蛤蟆也是吃不到天鹅肉的。我自认这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,内心很是自卑。
夜深人静,等那些同伴都消停了,我的手有意无意间就会摸索到私处,脑袋里想象扑到支书女儿白白的肚皮上,双手抚摸她胸前的两座山包,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,最终一泻如注。
我第一次碰到女人是—个意外。
那是一个早晨,带头的二叔说有—个月没吃过肉了,要我下山去镇里割几斤肉回来给大家加餐。去一趟镇里有30多里山路,唯一的交通工具是手扶拖拉机,我们外乡人难得能坐一回。
我本打算就这么徒步走着去,但出村子不远就看到—辆手扶拖拉机在路边加水。那司机我认得,不久前帮他家砍过毛竹,他一见是我,爽快地招呼我上车。
手扶拖拉机不能坐只能站,车上已经有4个人了,把前排挤得满满的,两边各是—个老头,中间站了一位老太太,—位少妇。我一眼认出那少妇是上个月才嫁过来的新娘子,穿着艳丽的新衣服,围了一条雪白的围巾,丰乳肥臀,皮肤白里透红,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慌。我试探着站在她身后,把手从她丰润的胳膊边伸过去抓住前面的栏杆。少妇回过头看了我一眼,脸卜并没有对外乡人的鄙夷,反倒是一脸的和善,那似有若无的笑意,像一缕春风拂过我的心田。
手扶拖拉机在崎岖的山路上一颠一颠地跑着,不时地左摇右晃。我竭尽全力抓紧前面的栏杆才能站稳,身子不由自主地贴到少妇的身上。一开始还没什么,但颠簸了几次之后,我的下面刚好贴着了她翘起的臀部,我情不自禁就有了反应,感觉一阵阵热气腾腾的。也许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如此贴近—个活色生香的女人,少妇身体上特有的芳香钻进我的呼吸,我又羞又怕,怕她反感,怕她厌恶,怕她明白过来后骂我流氓。正当我忐忑不安地准备挪到旁边的老头背后时,少妇却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,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!但我很快发觉她的眼神里没有责备、鄙夷,却仿佛有着理解、同情,又好像是善良,我说不清楚,只觉得内心涌起一股暖意。
太阳从山顶的云海中钻了出来,林子里晨起的鸟儿欢快地歌唱。我紧紧地贴着—个美丽的少妇,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,是我20年来第一次如此贴近—个妇人,我的身体颤抖着,小腹间一阵灼热,像是灵魂中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。这时候少妇又回过头来,脸通红通红的,满是关怀地看了我一眼,就低下了头。
一晃这件事已经过去20多年,世事变迁,我走出了那片大山,成了家,有了美丽的妻子。每当回想起大山里手扶拖拉上的那一幕,我总会心怀感念:如果我当时遇到的不是那个美丽善良的女人,多半会遭到一顿恶骂,甚至两个耳光,那我可能会跳车掩面而逃,“羞”不欲生,我关于青春的回忆就不会这样美好,甚至不会有后来幸福的生活……
对于那位少妇来说,那样的举动也许只是她出于无意,出于善良的本性;但我却一直将这段回忆珍藏在心底最温暖的地方。她低头羞涩的娇姿,像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,永远地开放在我的青春里。